在城市里散步

★葉志勇

一到傍晚，就與愛人外出散步。

我很懶散地走著。我覺得這種走法最適宜散步，沒有規則，沒有約束，多了恬淡。在緊張的工作之余，這是最好的休息之道。在嘈雜的環境中，我能獲得一點思考的空間，讓大腦任意馳騖。愛人的步伐很快，像大多數愛美的女子一樣，她喜歡逛街購物，更喜歡領略城市的色彩。我看見不少女子，不論青春美貌，或是漸失朱顏，在夜晚對城市的熱愛如出一轍。我在欣賞夜景的同時，也體會出她們對生命和生活的眷戀。

從西街出來，我們會拐到清溪河。和許多城市一樣，我們這個城市也有一張名片——清溪河。夜晚的清溪河散發出迷人的氣息，是青草、泥土和河水和諧交融的氣息。我在散步的時候，往往會讓目光停留在草地的花草上，溪流中的清水里，以及那些無與倫比的樹木上，還有那些平淡自然的泥土。人工建造的雕像、假山在這樣的環境中有些不大自然，但勉強點綴了人們的視線。我會在一些名人詩詞石刻前停留一段時間。一長串的詩詞串連起來，就是這座城市的歷史。飛舞的書法正好激活了歲月的風塵，我站在這些歲月的邊緣，想到了歷史的前行和文明的碎片。清溪，也可以清心。

清溪之旁，是白荷臨風起舞。我們聞到了淡淡的清香。一些老太太快速前行，汗流浹背。邊走邊說，以前沒飯吃瘦成一把筋，現在吃飽了不走就發胖，活受罪。我們不禁一笑，在笑聲中就來到廣場。涼爽的夜風被歡快的舞曲推送，活潑地穿來穿去，起舞的人們踩著節拍，優美地舞蹈。夫人當然就被巨大的音樂舞蹈潮吸引，隨著人們跳起整齊歡快的集體舞。然后拽著我慢三慢四起來，我不管三七二十一，乘機狠狠而狼狽地踩了她幾腳，也算是舞了一回。

廣場一角有健身器材。后來女兒也每晚跟來，在這里快樂地玩耍。一群小朋友在廣場上瘋來瘋去，大人們也就放心地隨音樂起舞。我發現一個身材矮小的老人漸漸地就成了孩子王，他把小朋友的活動組織得有條不紊，有聲有色。他可能是廣場上最快樂的人，孩子一樣地玩耍，孩子一樣地大笑。孩子們喊他老爺爺，他開心地應答，一點也不像老爺爺。

人們漸漸散去，夜晚的靜謐慢慢襲來。在夜晚的城市里散步，才會真正地靜下來，觸摸到自己的靈魂和城市的心跳，發現美好的生活細節。

無論身在鄉村還是城市，學會散步，學會舞蹈。這才是最重要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