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清廉故事】李沆公事公言

《宋史·李沆傳》記載了這樣一個故事：北宋咸平年間，李沆擔任宰相時，從來不上密奏。有一次，宋真宗趙恒問宰相李沆：“大臣們經常會向我密奏，你卻從來沒有，這是為什么呢？”李沆回答道：“臣才疏學淺，既當了宰相，公事就公開奏對則可，哪用得上密啟呢？身為臣子而對皇上密奏，不是想進讒言，就是想諂媚皇上，臣一向厭惡這種做法，又怎么會去仿效他們呢？”

    李沆，洺州肥鄉（今河北邯鄲）人，宋太宗稱“李沆風度端凝，真貴人也”。宋真宗即位后，李沆為戶部侍郎、參知政事。咸平初年，以本官平章事，監修國史，改中書侍郎，加尚書右仆射。有一天，宋真宗向李沆詢問治道，李沆回答說：“不用浮薄新進喜事之人，此最為先。”又有一次，宋真宗談到唐朝朋黨問題不好節制，終使王室衰微，是因為奸邪難辨。李沆說：“佞言似忠，奸言似信。”宋真宗說道：“奸邪之跡，雖曰難辨，然久之自敗。”

    當時，寇準與丁謂友好，認為丁謂有才而多次向李沆推薦他，李沆卻不用。寇準便問李沆何故，李沆回答說：“看他的為人處世，可以讓他的職位居于別人之上嗎？”寇準說：“像丁謂這樣的人，相公能一直壓抑他，使他居于別人之下嗎？”李沆笑著說：“將來你后悔，就會想起我的話。”寇準后來被丁謂所排擠，才信服李沆說的話。

    李沆在封邱內建有一所住宅，廳前只夠一匹馬打轉。有人覺得這地方太狹窄了，李沆卻笑著說：“這里作為宰相官署，大廳確實小了些，但是作為太祝奉禮之堂已經夠寬了。”家里堂屋前的花欄壞了，李沆來去經過一個月，都沒有說話。家人勸他好好修繕住宅，他也沒有回答。李沆的弟弟李維說起這事，李沆對弟弟說：“今市新宅，須一年繕完，人生朝暮不可保，又豈能久居？巢林一枝，聊自足耳，安事豐屋哉？”

    北宋真宗初期，李沆任宰相，王旦任參知政事，因為西北用兵，常常忙到深夜才吃飯。王旦嘆息說：“我輩安能坐致太平，得優游無事耶？”李沆說：“少有憂勤，足為警戒。他日四方寧謐，朝廷未必無事。”后來，契丹與宋和親，王旦問怎么樣，李沆說：“善則善矣，然邊患既息，恐人主漸生侈心耳。”王旦不以為然。李沆又拿四方水旱盜賊之事上奏，王旦認為這些細小的事不值得煩勞皇上。李沆說:“人主少年，當使知四方艱難。不然，血氣方剛，不留意聲色犬馬，則土木、甲兵、禱祠之事作矣。吾老，不及見此，此參政他日之憂也。”

    果然，李沆死后，宋真宗封禪泰山，祭祀汾水，營造宮殿，研究旁門學問，沒有消停下來的時日。宰相王旦這才意識到李沆的預知，嘆息說：“李文靖真圣人也。”

    宋真宗景德元年（1004年），北宋與遼締結澶淵之盟，宋、遼之間百余年間不再有大規模的戰事，禮尚往來，通使殷勤。澶淵之盟后的四十年，樞密副使富弼在《河北守御十二策》中充滿憂慮地指出:“論和之后，武備皆廢。”蘇東坡在《教戰守策》中也曾指出：“今者治平之日久，天下之人驕惰脆弱。”隨著王安石變法失敗，北宋王朝漸漸走完了它的歷程。兵強國窮的遼在澶淵之盟獲得歲幣后，也逐漸不思進取，最終被金所滅。

    （文章摘選自圖書《畫說廉政》）

    （來源：山西省圖書館宣傳推廣部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