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世紀三十年代,詩人臧克家拜訪老舍,一進門就被老舍家墻上掛著的刀、槍、棍、棒嚇了一跳,心中很是驚奇。老舍不慌不忙地說:“我在鍛煉身體。”這一時期的老舍,先是在濟南,后是到青島,寫作、教書之余,練習拳腳,權當休息。 當然,除了家風影響和打小磨練外,老舍對武術的愛之深,恐怕還有些隱情。1933年7月,老舍在《論語》半月刊第21期上發表打油詩一首,題曰《病中》:“五月害背痛,六月患拉稀。腹背皆受攻,抵抗誓長期。國膏號虎骨,高貼與肩齊。更服虎骨酒,眼赤汗淋漓……”就在該年的四五月間,老舍忽然得了嚴重的背痛,一疼起來,夜不能寐,晝必拄杖。去找大夫,他們除了搖頭還是搖頭,別無良法。于是,在友人推薦之下,跟著查拳大師馬永奎系統習武,逐漸掌握了多項武術技能,包括劍術、棍術、拳術和內功,身體也竟慢慢好轉。自此,他每天早上都要鍛煉一陣,一直堅持到老年。 老舍不光練武,也講武和寫武。他有位好友龐玉森,時任國立國術體育師范專科學校秘書長兼總務主任,經常邀他去該校演講。有一次,他演講的題目是《文學與武術》。他說:“不能重文輕武……練武術的目的,一是強體健身,二是自衛殺敵。”老舍的小說和戲劇,常出現拳師的身影,身手、言行無不活靈活現,1935年創作的短篇小說《斷魂槍》即是這方面的代表作。老舍先生切實將“武”融入內心,同文相通,同人生融合。 |